2011年4月8日星期五

未来我们住什么?


/NICO-H

犹太建筑师丹尼尔·里伯斯金曾说过:建筑是唯一需要相信未来的专业,你可以做一个悲观的将军、政治家或是经济学家,一个忧郁的音乐家,一个阴暗的画家,但建筑师应该狂喜地盼望着美好的未来。

最近几年,随着中国经济的高速发展,我们在包括北京在内的很多大城市看到了不少由国内外建筑师设计的或突兀耸立、或艳惊四座、或争议不断的建筑作品,而随着上海世博会的日益临近,各国建设的形态各异的主题馆更是让人们对未来建筑的可能形态有了诸多联想。

未来我们住什么?听三位中国建筑界风头人物给我们讲述他们心目中的未来建筑形态。



马岩松

建筑不可能全球化


如今,人们几乎可以模拟所有的东西,各种稀奇古怪的形态、千变万化的材料、和各种不可能所做的抗争,似乎一夜之间没什么做不到的事情了。当我就这个主题采访中国新锐建筑师马岩松时,问了他一个问题,巴别塔或者是作为象征的巴别塔,有没有可能在很短的未来实现?那有什么难的,想盖就能盖。”刚刚在自己位于胡同深处的办公室和几个外国人开完会的马岩松说。这是一个分成两大块的开放办公空间,工作人员都是年轻面孔,轻松随意,甚至有人脱了鞋盘腿坐在椅子上,和同事一边分吃一个橘子,一遍讨论工作。里面也有不少外国的设计师,正在用电脑做模拟建筑模型。

马岩松和他的建筑事务所MAD前不久刚为重庆市设计了一座高385米的摩天楼“城市森林”,在这个项目中,马岩松实践了自己设想出的“超密度自然”的概念——“这个概念是我想出来的”,他快速补充了一句,神态就像一个孩子想出了老师提出的问题,高高地举起手,喜悦和骄傲在他的眼中一闪而过。这是他们继多伦多Abosulte Tower,天津中钢大厦之后中标的第三座超高层建筑

我觉得对人来讲,不能没有梦想,古今中外,有人的地方就有梦想。这种梦想是让你能够接近未来、创造未来的动力。”今年34岁、崇尚自我表达的马岩松说。

曾师从传奇建筑师扎哈·哈迪德的马岩松是一个锐气十足的人,从一开始的鱼缸设计到后来内蒙古鄂尔多斯博物馆,再到被很多人称为“梦露大厦”的多伦多Abosulte Tower和如今的“城市森林”,一路走来的马岩松用一种另类的方式阐释着自己的中国情结。

的确,传统的建筑形态可以模仿,但是有一件东西永远不能模仿,那就是人心,人的灵魂。建筑和它们息息相关。“我们生于建筑,死于建筑。真正的建筑来自内心,而不是学识不是来自书本和理论。真正的建筑是那种我们可以去触碰的真实,一扇门、一扇窗、门槛、床,这些平常的物件丹尼尔·里伯斯金的这段话在马岩松身上有所应验,而这正是让我感到惊异的地方。因为马岩松有出国留学的经历,所以我很想知道在建筑领域之外对他影响巨大的人有哪些?之所以问这个问题,是因为他的那种流动的、不规则形状的建筑令我联想到仿生学和形态学等概念,但我得到的是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他做出努力思考的样子,之后冲我摇了摇头。

那么,随着信息产业的发展,如今的人们不论是文化心理还是社会心理都发生了巨大变化,同时,政治体系、经济体系都受到了互联网文化的深刻影响,这种趋势体现在建筑中,会带来哪些方面的变化呢?想过这些问题吗?

这一次,他点点头:“如今,媒体带来全球化,你很快能知道世界另一端发生的事情,好像都是在身边发生的,似乎全球变得一样了。但具体到建筑上,有一个矛盾,建筑可能还是很local很地方化的建筑里面有一个community,因为你的社会关系在这里,所以建筑总是很local的,因为人的心理是不可能达到真正国际化的。通讯即使再便利,也不可能构成一个人真正的生活,人需要真正的生活。所以将来中国人口就是达到全世界90%,生活条件已经很糟糕了,也不可能全移民到非洲或什么地方去不可能说全地球的人口密度都达到一样,这是不现实的,为什么?就是因为有文化和社会的东西把人凝聚到一起了,这是人的本性决定的。

为什么建筑不能达到一个真正的全球化可能看起来房子是一样的,但房子里人的生活是不同的,里面的人的精神是不一样的,价值观是不一样的,建筑不是视觉这一方面。一个建筑从外面看可能是一个宇宙飞船的样子,跟西方不搭边、跟中国也不搭边,那你只能说它是未来的,但是在这个建筑里面,你还是能让它有传统的价值观,这东西是很神奇的。这也就是为什么有些文明能到了未来,而有些文明到不了未来。因为有些精神的东西是牢牢在人的身体里的,而形式的东西会慢慢改变、革新以前盖房子用木头,而今天是砖、混凝土、钢铁,再下来不知道是什么了,这都无所谓。也许到有一天,所有的材料都可以用,不一定某一种是最好的,但关键是,你精神是什么?未来的建筑无关材料。

马岩松和他的MAD工作室2006年参加威尼斯建筑双年展的作品名字叫“北京2050”,此作品由3个部分组成,一个是公共空间,天安门广场变成了森林公园;一个是高密度城区,CBD区上空的浮游之岛;一个是传统建筑部分,胡同,他们在里面设计、安插了不少很有后现代色彩、具备功能性的流体形泡泡。

在做这个项目时,全中国当时都在谈奥运会,“感觉奥运会是世界末日一样奥运会完事之后好像都不知道该干嘛了”带着一种叛逆的情绪,马岩松和自己的团队决定玩点不一样的,“我们就不谈奥运会,我们谈2050年。2050感觉是很久之后了,但也不是科幻片那样特远的未来,我还基本能活到那个时候。今天的东西很多还在,但也会有很多新的、意想不到的东西,我们做的这个项目,等于是把很多新的东西加到现在的北京里面。

现在再看他们当时的设计,除了反叛情绪,还有浓浓的人本主义情结蕴含其中,不管这种人本主义的情结能不能经得起推敲、有没有实现的可能,起码,年轻气盛的MAD团队对未来城市的可能形态做出了有益的探索。

一个同样也是70后的人看到马岩松他们那个展览计划之后,将这个计划中胡同的部分拿过来变成了现实,对北兵马司胡同32做了重新改造,在其中加建了一个泡泡。但那个小院子并不是照马岩松最初设想来改造的,他最初的设想是:“保护老城市,重要的是保护那里的生活,建筑是次于人的,人的生活比建筑重要。

现在的北兵马司胡同32更像是个小会所,里面摆了一些老家具,还有人去那里喝红酒。马岩松对这次改造持保留态度,但同时他也认为,起码这算个开始,人们可能会看到他的这个方案的现实模板,来讨论这种可能性。

马岩松和MAD团队在畅想未来时并没有抛弃中国人传统的文化心理,就像他所说:“我尊重传统,比如中国人对自然的看法,这种精神的东西我觉得应该一直延续下去,甚至出现在大城市里、出现在摩天楼里,出现在一般的住宅里,但怎么出现呢?精神是一种很抽象的东西,你需要用今天的语言来表达它,仅仅是延续它的形态和视觉的东西,是没用的。

回到巴别塔的问题,是的,今天的人完全有能力建成巴别塔,但是一个有梦想的人首先必须是一个有正确的价值观和判断力的人,这也是马岩松在谈话结束时和我强调的:“今天我可以做到很多事,我可以发明原子弹,但我要不要点了它?好的事,今天的中国人有梦想了,但我觉得判断力很重要,我要做什么,不要做什么,我觉得是和有梦想同等重要的事。一个没有梦想的人也不会对世界造成伤害,但是有梦想的话,先得是一个人格正常的人。你的梦想得是一个美好的梦想,设计师不就是干这个的吗?



张永和

建筑不是风格宣言


麻省理工学院建筑系主任、非常建筑工作室的创始人张永和看来建筑只是为人的活动提供的背景,是服务于人的,不能变成建筑师的风格宣言,只是为了在短时间内给人提供一种震惊的观感——这个与设计的本质相悖,设计应该直接作用于人,服务于人——建筑不能仅仅成为建筑师表现自我的艺术作品。

张永和的非常建筑工作室位于圆明园东门一个小院子里,一溜平房,红窗绿瓦,“非常建筑”几个字挂在院子门口并不显眼,院子里种了不少竹子,有的地方还在施工,一只小土狗在院子里闲逛,很家常、很随意的感觉,让人不禁想到之前媒体采访时,有记者对他十几年来建筑理念变化所做的一个总结,从“非常”到“平常”再到“普通”。张永和本人也是淳厚长者模样,语速平缓,蔼然可亲。

作为一个外行,我并不能准确地洞察出张永和与马岩松两个人在建筑设计的思路和理念上是否存在冲突,但两个人明显在建筑的形态表现上持有不同观点。如果说建筑是一种无法中立的表达,那么张永和展示给我的未来建筑形态就像一个阅尽沧桑、洗尽铅华的长者,他锋芒内敛、隐于市井,却因其智慧而令人感觉温润怡然。只是,上士闻道,勤而行之;中士闻道,若存若亡;下士闻道,大笑之。一个建筑到底能不能体现出“道”,从多大程度上体现出“道”,本来就是难以量化分析的,更不用说建筑界存在那么多不同的流派和价值体系,更是使得标准模糊,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当然,把握住一些大方向还是有助于我们来判断一个建筑好坏的。首先,建筑是否应该有表现力呢?大多数人都认为建筑是一个中立的领域,一个没有看法的领域,也没有价值观。但事实并非如此,就像我们在观看一件艺术品时的感受一样,城市规划和个人空间都是具有表现力的,而这种表现力正是赋予建筑意义的东西。扎哈·哈迪德说:我希望建筑更建筑。言下之意,建筑不同于房子,建筑也是人的生命的一部分,而生命是复杂的,建筑也应该去试图表现那种复杂。人生不应只是麻木的微笑。

“长城脚下的公社”中的两分宅和2000年威尼斯双年展参展作品《竹化天下》让张永和声名远扬,但是也有人批评他是一根翠竹打天下,张永和对这种说法很不感冒,但一定程度上,这也反映了他对建筑材料的关注。

比如,除了竹子、木头、石头、钢材……,我们为什么不能用塑料来盖房子呢?他反问道。

“塑料是一种人造材料,它可以具备我们想赋予它的任何性质,这个材料和其他材料不同的地方在于,你可以设计它。它有一系列的特性,比如用纳米技术,你想要它什么样就什么样。另外是它天生就具备的特点,轻。我可以让塑料像钢一样坚固,分量却可能只是钢材料的六分之一。还有今天无法想象的材料、结构,都有可能实现。比如现在建筑里的柱子是不透明的,为什么呢?因为好像可以承受重量的材料,钢啊、混凝土啊,不可能是透明的。可将来如果这个柱子换成塑料的呢?塑料可以是半透明或全透明,所以未来的建筑不是非要窗子那里才透光,受力的部分都可以是透光的。”

在张永和看来,随着材料的多样化,在未来,很多传统的建筑观念将被化解,比如建筑需要坚固、建筑需要有地基、建筑需要耗费我们这个社会能源的40%、建筑就是一个死板的方盒子形状……

具体到建筑节能减排问题,原材料的改变能在施工、运输等方面大大减低能耗,而通过绿色技术、以及设计时的综合考量,也能大大降低建筑在使用过程中的能耗。“这里运用的技术也不见得全是高科技,比如如何让空间的布局更合理,如何让大多数的房间都有自然光照进来,所有这些常识性的小智慧加在一起,建筑在节能减排上就能进一大步。”

张永和所批判的建筑上的风格宣言,指的是那种抛弃或者不顾及实用性,为了造型而造型的建筑,他给我举了一个例子:“雕塑和房子是不同的,雕塑你不用进入,而建筑你不但要进去,进去了也不是只为了看看,而是要在里面工作、吃饭、睡觉、会友……建筑对人最重要的实际上是人在里面做事时的感受。外形不是不重要,但建筑和其他造型艺术有个本质区别,建筑里面有人,建筑给人提供的是一种时空经验,它不是一个画片,一尊雕塑。”

作为一个建筑理论家,张永和对未来建筑和社会、社区的关系作过深入思考,在他看来,我们目前的建筑并不是一个高度工业化的产品,现在我们盖房子,还需要将很多原材料拉到一个固定的地方来建造,而在未来,建筑可能会朝高度工业化的方向发展。电脑模拟设计、整体塑形,材料选择上的多样化,建筑形态上的多元化、绿色建筑的进一步普及……而所有这些技术和理念都将服务于人本思路,“归根到底,建筑常常不是建筑师唯一的关注点,人和环境之间的关系才是最重要的。中国的建筑应该走的一个方向是,看不见的建筑。它很舒服,只是为人的活动提供一个背景,你甚至根本不会注意到它的存在。个性不是强调出来的,而应该是自然流露的。建筑不能太刻意,所有的设计都不能太刻意,刻意了容易别扭,反而会对人的生活和工作构成一种干扰。”

说完上面这段话,张永和笑着反问了一句:“听上去是不是很无印良品啊?”



陈音

建筑实践中的理智与情感


张永和与斯蒂芬·霍尔是好朋友,据当代置业总工程师陈音介绍,张永和就任麻省理工学院建筑系主任主要就是得益于霍尔的推荐。

在北京东直门附近毗邻而建的两个当代置业的项目,一个是万国城MOMA,由一个瑞士事务所设计;一个是当代MOMA,就是由深谙现象学的建筑界宗师斯蒂芬·霍尔设计的。这两个项目为当代置业赚足了眼球,他们倡导的绿色建筑、可持续建筑等概念也因此进入很多普通购房消费者的视野,和张永和有20多年交情的陈音在拍照的时候指着万国城的某栋楼说,“张永和就住在那里,他很识货”。言毕,脸上不无得意之色。

陈音1983年之前在大学教书,他离开学校之后,做的第一个项目就是和张永和合作的,后者给他提供了不少前期的概念方案。

和陈音聊天,你能感觉到坐在你对面的不仅仅是个商人,而且是一位带有很深厚的理想主义情怀的学者和工程师。这也许就是当初当代之所以找斯蒂芬·霍尔这么一位具备艺术家气质、喜欢标新立异的建筑师来做一个商业项目的原因。学者+商人,这样的组合也是令当代MOMA之所以从狂想变为现实的关键,一个纯粹的商人是不会去欣赏一位艺术家的奇思妙想的,更难以消受这个奇思妙想在实现之后所带来的喜乐参半的滋味。

但二十多年的从商经历也在陈音身上留下了深深的印记,谈到未来这样一个更多要做自由联想的概念,他那种注重实际又理性的态度让人印象深刻。

20097月,当代MOMA又获得一个大奖,由国际知名建筑研究机构“高层建筑和城市住宅协会”(CTBUH)颁发的“国际最佳高层建筑奖”,在第一轮评审中,400多米高的上海环球金融中心也入围了,只有60多米高的当代MOMA却成为最后的胜利者。就像陈音说的,如果当时当代换种思路,更多一些理性,一切按照市场的需求,包括把一些建筑节能、绿色建筑、环保的概念融入进去,也能做出质量非常好的房子,同样可以达到现在这样的价位。但是,如果这样的话,北京就不会出现当代MOMA这样不仅外形上有标志性,而且意义上也具有标志性的建筑了。

建筑师很难像百米赛跑那样,谁跑第一、谁跑第二最后能一眼看出来对建筑师的评价有时候会非常主观,不同的类型做不同的工作、不同的设计。当然,也有普利兹克奖这样获得大家公认的建筑师奖,但还是很难把建筑师做人为的三六九等的划分。”在谈到为什么请斯蒂芬·霍尔来做设计时,陈音先做了一些铺垫性的解说。

斯蒂芬·霍尔不是商业建筑师。上世纪有种说法,在哲学领域最重要的进展就是对现象学的研究,现象学出现以后,对传统哲学的体系都有一些影响,希望更本质地看待事物,而不是简单地从思辨的角度去思考。建筑领域的现象学有一些理论研究,也有一些在建筑实践中运用现象学原理的,其中最重要的建筑师之一,就是斯蒂芬·霍尔。“他有他的建筑哲学、建筑气质和建筑思想”陈音进一步介绍说。

也正因为如此,斯蒂芬·霍尔的建筑思路会与商业开发产生一些矛盾的地方如果我们请一个市场营销的专家,或是找一个搞住宅设计策划的人来看,会把斯蒂芬·霍尔的设计挑出许许多多的问题和毛病。从一个商业开发的建筑来看,这些毛病和问题确实存在,但是如果把斯蒂芬·霍尔理解为一个艺术家、理解为一个超越今天时代的建筑师,就会把这些问题仅仅看做是一种理解上的差距。”

不少中国的房地产开发商其实是很有创新意识的,从万科到SOHO中国,前者的第五园,后者请扎哈·哈迪德设计的朝阳门SOHO,都是很精彩的项目,但他们这种理性创新和当代请斯蒂芬·霍尔来做设计的激进举动相比,还是一种保守。

更多的开发商所作的探索和实验都是小范围、小规模地进行的,比如在郊区、在自己的私宅、在小区的售楼处、样板间、会所,的确也会做一些非常标新立异的东西,但用一种完全创新的思想去操作一个有20多万人的社区,除了当代置业,没有人有那样的魄力和勇气哪怕有人因此嘲笑说当代吃错药了,陈音依然为当初这个选择感到自豪

当代置业未来还会和斯蒂芬·霍尔合作吗?不容易,陈音说,我们这个项目多少有些超前,也有些理想化。对当代来讲,我们要求的不单是商业上的成功,也希望通过这个项目来研究城市社区应该怎么发展,带有一种探索性。所以当代应该不会再轻易和斯蒂芬·霍尔合作了,虽然他也是一个理性的建筑师,也接到过很多设计项目,但他也不太甘于做重复的事情

而且,当代的这个项目虽然有一定的实验性,但从开始的初衷,一直到完成后进入使用、管理的角度来讲,还是从一个住宅小区、商业开发的项目来看待的,不可能脱离实际,因为一个十几亿的投资,几百户的居民住在里面,不可能把这个项目想象成像演电影一样,去导演它,还是要实实在在在里面要居家过日子,不是一个所谓秀场。

作为中国绿色建筑先锋当代置业在自己的建筑开发项目中使用了很多国际领先技术,但到目前为止,如果不是行业内的人,中国消费者对住宅的性能住宅建设使用的技术要求并不多,他们在买房子时对这方面的关注不够消费者主要还是看户型、看地点、看装修、看园林景观、看配套,看周围有没有好学校、好医院,但是对住宅本身的性能,保温、隔热、节能、环保、安全等方面,可能因为专业知识缺乏,很少有人在意。

但绿色建筑无疑代表了一种未来建筑的发展方向。中国获得LEED认证的建筑目前有100多个,虽然推广不算慢,但到目前为止,不论是中国的绿建标准、美国的LEED标准,都还不是中国建筑行业的强制规范,开发商是自愿决定用或不用的。能够获得认证,当然说明房子的品质好,但不用的话,照样可以卖房子。这种主要由市场制约的方式,某种程度上,令类似当代这样提倡绿色节能建筑的房地产开发商处于一种成本劣势,而扭转这种劣势,消费者相关知识的普及是关键。

作为一个业内人士,他心目中的未来的建筑形态会是怎样的呢?陈音举了个例子,有个英国建筑师在迪拜设计了一个酒店,酒店面对一个大公园,所有窗户都是落地大玻璃窗,而且没窗帘很多明星住在那个酒店,朋友吃饭、聊天、起居、甚至脱光了衣服洗澡,晚上灯一亮,一览无余好多人就坐在草坪上去看酒店里的这种生活秀。

这和大家对住宅通常要求的隐私性是背道而驰的。现代人对生活和居住到底有些什么样的要求,有点让人摸不着头脑。或者,毋宁说,大家对建筑形态和生活方式将秉持一种开放的心态,选择越多样化越好。“好多今天看似理所应当的、看似没有疑义的事,再往远看一看,也许并不是那么理所应当。一个房子并不一定就是要两居室、三居室,就是一定要如何如何建筑的变化、建筑的可能性,几乎是无限的。陈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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